自己的狀態與寫文章的動力
其實大概心底也有個底,熬夜的那段時間自己比較能夠處於文思湧現的狀態去寫文章,那個狀態比較常出現在凌晨的00:00至03:00之間,正當躺在床上闔眼欲睡時腦子就會開始胡亂地思索,然後莫名其妙的想法就會出現,通常是一個念頭的想法出現,然後我再另外開始想論述或有哪些參考的資料佐證。
例如:「現在做的社會工作比較偏向中產價值的延伸,用此觀點來看待個案,所以對於婦女怎麼教小孩的要求很高,且不利於勞工階層」、「在看待酗酒議題的個案時,傳統上以飲酒量來做區分,但飲酒算是工人階層的文化,飲酒量自然會比較多,若據此評估為酒精依賴有失公允,故採用布狄厄的觀點藉由人是如何的消費且購買哪一類型的酒,藉此去評估其飲酒的程度」、「我會覺得目前的社會工作比較偏向陰柔,因為依法無強制介入的權力,卻被賦予許多的責任義務,可能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之下與案主的關係變成是社會工作的首要重點,然後據此被課本稱為『專業關係』」、「在衝突功能論的視角下,處在家暴情境中的人有什麼好處」。
我認為這個導致我難以入睡的習慣,有時我也會依賴這個胡思亂想的狀態,因為就好像大腦在「統整」與「創新」的階段。不過缺點即是一天睡不滿七個小時,起床後是無盡的疲倦,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產出些什麼結論。是滿不穩定的。
當我處於精神飽滿的狀態與現在生命不再那麼苦澀的階段,我訝異於自己的生活變得那麼平淡,且因為失去了緊迫逼人的壓力也就不再那麼有壓力的去念書去整理資料,生活越趨安逸越是覺得過這種享樂的生活也不差。就像同事說得「你知道在你這個年紀,台灣還剩下多少人在念書嗎?」藉此反應我的生活要求與讀書進度確實是不一樣的。
我一直深信著簡單又好用的李家同的見解「透過大量閱讀來提升心靈層次。」我沒有仔細去詮釋這個見解,但實際在讀文學的書裡面,囫圇吞棗的嗑,總會有那麼幾行字、幾句話印入腦海中或流進潛意識裡面,在我需要或不需要的時候突然冒出來,讓我訝異於這些話進入了生命中,然後反覆咀嚼,想想何故就是這句話被記住。
「昨夜我又夢見我赤裸裸地跌坐在覆雪的山峰上......這裡沒有眼鏡蛇、曼陀羅與人面獸,處觸是一團渾渾莽莽吞吞吐吐的力」、「踏破二十四橋的夜色,認知鐵鞋是最盲目的蠢物」、「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笑響點亮了四面風......」,這些在我生命中我也不怎麼清楚的東西。
現在,當我的生活品質越來越提升,我距離那種受苦的日子也越來越遠,沒有壓力的逼迫或許也不那麼急著一定要有什麼產出。
其實也滿懷念讀刑法總則與田立刻信仰的勇氣那種被海量知識震懾的感受。有時候也覺得待在台灣這種經濟有一定發展程度,也沒有戰爭的國家中,任何人似乎只要做個月入2到3萬元薪水的工作就能夠過上還算是舒服的日子,然後陳文茜也提過我們這些80年後出生的人剛出生就碰上台灣百年來難得的景氣勃發,一出生就碰到經濟最好的狀態。
面對自己熬夜才容易寫出文章的這個狀態,我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成本的命題,在大方向來說還有另一條透過與人互動,促進意見交換的路線可以採用。但方法歸方法,我自己還是比較傾向於大量閱讀的作法,雖然這樣的效率比較差。
但我知道現在這樣不會是一個永久的狀態,就像彭明輝說他在30歲前,總是對於生命茫茫然的,不知道可以抓住什麼,但是30歲之後突然感覺到生命有了方向(也可能是他剛好去唸了劍橋大學)。有時候我想到一些以前上過的課的某些話「很多人的生命就是這樣日復一日的過去,沒有機會思考自己在做什麼跟到底想要什麼」、「我通常不重視解答,而是會看一個學生能夠提出怎樣的問題,去看這個學生的程度在哪」。
有時會覺得我這些所謂對於自己念書的要求,也許沒有那個必要,也許沒有了念書的習慣我就不知道這些空著的時間要做什麼,我現在正在過著學生時候規畫著的安定生活,且社工這門職業幾乎沒有飽和的問題,就像一個鐵飯碗。我怎麼的去想都覺得現在的生活安逸,安逸的很平淡,也許我跟其他的許多人一樣就是因為生活無聊所以想出國、想消費、想大吃大喝的製造一些刺激的經驗囊括於生活裡。
我記得現在的這種狀態似乎跟兩次世界大戰間的戰間類似,都呈現一種生命沒有中心思想、無意義感瀰漫、沒有方向的生活,我總有在看著淡水的紅色的夕陽落下、在看著黃色的夕陽自九份的山谷間落下的的那一刻,就那一刻時間裡面被自然的景色所感動,且自己被包容在其中、同時渴望與自然完完全全的佔有,記得這種內心的衝動,被稱作自然神論。
在經歷過忙碌的課業與怪誕的全控機構(軍隊)之後,現在的生活就有點沒有了方向,只是有時候依賴熬夜時那時候腦力激盪所產生出來的小小驚喜。也許真要到30歲之後我才會開始萌發方向。所以也就持續的讀書,在知識中被震懾,在震懾中知道自己知道的少,然後強化念書的動力一直循環。大蓋生活的樂趣就是在書堆裡面找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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